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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 busy living: May

五月丰盛,五月成长。 太多的纠结,喘不过气,但神不会加给我们所无法承受的重担,因此耐心去生活,放心去交托,看一切都奇妙地水到渠成、烟开云散。 春夏战斗中的天气,阴晴不定。常态生活平淡无奇,熬夜+咖啡+阅读。补习中国女性的另一面:崔卫平、艾晓明、龙应台、肖雪慧、筱敏……化软弱为刚强,这种能力在字句中传承。粗读孙隆基《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仿佛读社会心理学的补充读物一般,欲再读杨国枢有关中国人之性格的论著。然而即静不下心,又不得计划,读书一事,便被无耻的搁置了。微积分趁虚而入,取而代之,每天的晚自习时间在桌上张牙舞爪,催人入睡。心理学又解决一本砖头课本,其重量拿来砸人正是恰到好处。Moka曰,复习是很大动干戈的事,深表赞同。走过情绪低潮期,即传说中的觉得无趣的breaking point,CH姐姐很及时很帅气的点拨说,“我们不叫这厌学,叫生活面扩大了……”。 扩大,很好。于是也有很多个小时,书本被扔到一边,调查团队悠然浮现。只是美好永远停留在Neverland,不断的矛盾,不断的摩擦,让人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幸而还有Y君适时的质朴的安慰。偶尔失望,偶尔愤怒,偶尔情绪缺失、兴趣全无,救命稻草便是玄妙的责任。管理学课本在紧张的时刻开始发挥一些作用,所谓的领导能力在一次次被激化的冲突中提升。与人交往的奥妙一言难尽,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只身一人,远离尘嚣。整日里对着大山“相看两不厌”的境界我无法达到,至少可以尝试俯仰万机而淡若自然。 泛泛之交遍地都是,点头微笑已成习惯。甚至惶然左顾右盼确定并没有他人时才确定迎面打着招呼走来的貌似不认识的人,确实是在问候MJX同学。这样的关系及其怪异,若能完全陌生,如隐身人一般穿梭于这本就不大的校园,才是好了。向往之中的某一类的朋友,终究还是没有在南大遇到。但是感谢神的安排,让我突然决定五一回家享受假期,让我突然被叫去做港大招生咨询会杭州站的helper,让我突然要与村村一起张罗统一服装的事情,从而让佳米来到了我家,从而我们有了一个让濯足者大人感叹的“新式精英男女的appointment,不看好莱坞看林昭”。于是多了一个半夜三更发短信的人,多了一个常常看野百合花的人,多了一个稀缺的在原本属于休闲娱乐的短信中依然能够切及深层话题的友人。 其实很多朋友都依然在我身边,然而我视而不见。五一时与LeeLongSea的两次长聊,第一次让我切切看到,两年之内,可改变的是如此之多。但我在温暖中也看见了不变的许多。当对话窗口弹出“但我仍希望站在记分台上,回头看见你要跳高,然后向你竖起拇指……虽然不可能了,就那么真实的几年,很快就没了”的时候,鼻子很酸,想到高三的运动会,比赛中我是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跳高场地边上和我胡侃如今却去闯荡天下的人,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落日的余晖中和我一起坐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告诉我一切运动都只是游戏的人,多么想念这个在某个纪念日让出了半节课的时间给我自己却在走廊上默默蹲着等待的人。然而我也让他看到了,曾经的小毛驴是如何变得温和,曾经的冰冷如霜是如何被融化成了柔软。我也要记得他说的那些话,要努力不变得复杂,让生命中留那样一滴纯净;要努力去实现自由自在的爱,让这样的飞翔成为享受;要真诚的面对这个世界,让自己有刚强的心去抵御当下的欺骗与将来的审判;要努力证明,我确实是优秀的,你LeeLongSea没有看走眼。 五一时,还收到了柯南哥哥长长的对我说的话,这个从苏州走出来的隐藏在长长的哀伤的邮件背后的男生,这个在我高一时候便把我当作姐姐一般来说话的男生,这个会一个人抽着烟开着台灯听着校园歌曲偶尔看球疯狂一把的男生,这个把我曾经写给他的邮件都细细整理好存在文件夹里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从韩国留学回来已经从香格里拉跳槽出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情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没有梦想有的只是要爬上去要出人头地要斗垮别人的男生,或者说,男人。哀伤确实已经让我们负担不起,如果说曾经我们互相倾诉着带一丝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味道,那么如今我们已经将哀伤当作了奢侈品,偶尔消费一把。他在现实中庸俗,我在现实中阳光,但至少我们还知道网络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可以阅读可以接纳这样偶尔的消费,我们知道那个人会把或许很长的邮件慢慢读完并且保存,我们知道那个人不会轻轻一笑说,神经。 大学里的游戏规则让我有些呆滞。污浊的空气,离了它偏偏连生存都不能。或许按照达尔文的理论我属于应当被淘汰的族类。很多无法选择只能冷眼旁观,有些置身事内也只求问心无愧。晋升之类与我无关,看着许多人如蜗牛般“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至于爱情则纯粹沦为丰富课余生活的手段之一。现在明白为何看阿楠的space如此容易被打动,因为骨子里的认真真真正正成了稀缺资源。于是欣慰林冲那句托口而出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毕竟已经作了十年的哥们。然后还是愿意呆呆的停留在一个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地方,等待认真的感情。 妹妹考进了育才中学,哥哥准备年底要结婚,妈妈读了我母亲节写的文章很欢喜,师父身在杭州依然关注着南京的天气。濯足者研究普林斯顿入学申请,怿当选了社会调查协会的会长,Betty习作被传说自由老师退体会世界残酷,乐子要求我不用勾引就要自觉的木姥姥想她。沃老师说,忘却是幸福;仁爱兄说,应当执着于身边有良知有学问的人;没有身边这许多的人,我从何而来对生活的热情。 最后,想对某个夜晚在空空的街上被我不礼貌且不耐烦拒绝了的摩托车司机说对不起,还要感谢你又回过头来,仅仅为了告诉我,该到对面去坐车。 2006年6月29日 五点零九分 天亮了

写给亲爱的老妈

老妈,还记得初二时候,我写的一首诗吗: 母亲 (一) 假如我是一只鸟 母亲就是广阔的天空 假如我是一条鱼 母亲就是浩瀚的海洋 无论我到哪里 母亲总是我心灵的家乡 (二) 我要星星做铃铛 母亲轻抚我的脸庞 我要月亮当气球 母亲轻捋我的黑发 我说我冷了 母亲忙把天空当作斗篷 披在我肩上 虽然我知道,从文学角度讲,这首诗太过稚嫩,乃至笨拙。但我也知道,所有的诗歌里,你最喜欢的,一定是它。 有时候你看着我,看着一不小心就长大了的好像有点陌生的女儿,一定在想,当年那个专挑半夜时间哭闹的小娃娃,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呢。老妈,我很想好好的回忆成长的细节,结果发现记起来的全都是碎片,每一片里面,都有你的影子。 小时候学珠算,是老妈手把手教的。学认字,是老妈给做的卡片,卡片上,是老爸用毛笔写的字。每天认几个字,隔几天检查;慢慢的我在入学之前就会了几百上千个字。第一次写日记,我记得我在一张小破纸上记了一句话“今天我玩了吊床”,那个吊床,小小的,红色的,是老妈亲手编织的,是我休息的地方,是我和姐姐玩耍的最佳道具。小时候爱听老妈讲故事,把那套世界童话一个一个的讲,还录下来,等妈妈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放了听。老妈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 上了小学,离家很近,但一开始,若不是跟着姐姐,都是老妈接送的。有一次犯懒,要老妈背,实在强人所难的我结果在邻居家门口结结实实的从老妈背上滑到了地上。后来终于有一天许了我一个人走,结果那个远远跟在后面若隐若现的老妈,还是被我发现了。到了二年级要开始写作文,写不出来的时候,便是我坐在桌前,老妈在边上一边做家务一边说一些句子,我负责将它们写到我的作业本上,然后过几天负责将被当作范文的老妈的口述作文在全班同学面前读,尽管那几个“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已经不知道被用了多少遍。 到了休息天,只要老妈不上班,就要带我出去玩的,经常是和宁宁一起。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起玩大的,玩到了我终于离开了杭州,玩到了他晃到了一米八以上。每次出游回来,必然是要写日记的,慢慢的,也就爱上了码字。二年级以后的休息天,开始学画了。学画是自己的愿意,但辛苦的还是老妈。从联系学校,到买颜料画笔,到来去接送风雨无阻,两年多一直都没有间断,直到我长大了似乎可以让她放心让我一个人出门。 三年级读完以后转学,那个暑假,老妈和我都很辛苦,我们一起在学数学,以弥补两个学校之间的教学落差。幸运的是很快就在新的学校取得了比原来好得多的成绩,有了很多的新朋友。五年级读完以后去上数学家教,第一次考了42分差点被老师赶出家门,结果是老妈和那牛X老师好说歹说才把可怜兮兮的我留了下来。幸好之后又很争气,从一个小蒂头迅速窜升为种子,还是品质优良的。但在这期间,老妈光是给我抄数学题目,就废了好多打纸,直到我把那本杭外题集全都做完。 杭外六年浑浑噩噩的就过来了。到了高三,我辛苦,老妈比我还辛苦。平时要帮我看各个大学的资料,到了周末要给我做一些好菜送到学校,看着我吃完,然后又带着我换下的衣服,坐很久的公交车回家。后来考港大,也是老妈去的招生咨询会,带回了报名表。后来的笔试和面试,都是老妈陪着的,一直在外面等我考完。录取的消息出来,老妈比我还高兴。 写到这里感觉真的很平淡,但是我知道老妈一定读得很开心。我就不抒情了免得一会儿你掉眼泪了还怪我,呵呵。老妈母亲节快乐,要开心地爬山,开心地炒股,开心地看书,开心地听阿六头说新闻,开心地和老爸一起分享一桌好菜,开心地看完这篇文章然后乖乖发短信告诉我就说你很开心:)

绝翼之蝶——《Dancer In The Dark》观后

无缘无尽的苦难。 绝望之美。 我们的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残忍的女人和一个无耻的男人,而是两个绝望的个体,在无缘无尽的苦难中沉沦。 莎曼生活的世界,是这样巨大的分裂着。 在一个世界里,所有的生活理由,简单到了她的儿子,或者说,她儿子的眼疾所需要的手术。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日以继夜的工作狂,一个心疼地细数着手中的钞票,一个拒绝爱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不可爱的。这个世界里,她疲惫而无奈的在生活的漩涡中挣扎、残喘。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茫然,那么的无助,与所有其他为生活所困的人们一样。 然而,在另一个世界,她属于她自己,她热爱着世界上所有的美丽,乃至黑暗。这是一个音乐剧的世界,这个世界中,她的眼神空灵而清澈,透过那双美丽的眸子,我们能够触摸到那充沛可感的幸福。这个世界中,机器的轰鸣、狰狞的血迹、画像的笔触、皮鞋的敲击……所有的节拍都能引发这个女人的沉醉。这个世界,是由欢乐、爱、超脱编织的梦幻。 然而,梦终究会醒。温暖,一次又一次的,回归彻底的寒冷。 忘了是谁说过,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于是在电影中,我们看到了一场痛彻心肺的个体悲剧。一个幸福的家庭,隐藏着破产的危机;一个繁忙的女人,即将失去光明;一笔已经相当可观的存款,被一扫而空;一段即将开始的爱情,在几个小时之内,被一场触目惊心的所谓“残杀”所替代。然而,悲剧的主宰,又是谁。 没有谁。You just did what you had to do. 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一遍又一遍的呐喊,那声音在木屋上空旋转,在我们心中来回飘荡。这是怎样的绝望,这是怎样的无奈。一个又一个的迫不得已,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莎曼如此,比尔又何尝不是一样,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每一个人,都是黑暗中的舞者。我们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盲目,而生活的轨迹依然在延伸,我们被无形而巨大的力量所推动,不停飞舞,不停旋转,直至生命的终结——自己的选择,或者被迫。我们都被判了死缓,我们沿着既定的道路闭着眼摸索,绝望到底又如何。谁是真正坚强地在生活,谁又是真正坚强的走向死亡。悲剧永恒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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