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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的色彩:行走,坐谈,阅读

2011的生活至今,算是在工作之余做成了几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在这里小小的列举一下,或许还能再招来些志同道合的人。

One of my new year resolutions is to make 2011 more offline – anyone close to me knows that I almost spend 24 hours online. So far it’s been not bad – I did have some pretty interesting initiatives which makes life more colorful.

与Prof.J通信片段

最近两个星期内,有两个Talk值得记录。其一是上周由李乐诗策划的环保筹款晚会,其二是本周的Jane Goodall的讲话。两位女人,一位东方一位西方,前者以遗留的生命超越,后者高龄却烁烁有神。我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同样的安宁。无论是李乐诗的南北极还是Goodall的野地(where every little thing has a spark of the holy spirit, as she said),在那样的地方,人类只会产生两种情绪——惊叹抑或征服,而不会再有任何的迷茫。我知道自己羡慕她们,我看到她们的生命在闪光,我也相信她们不再需要解决所谓的存在的问题。是否在自然的状态下,人才能更接近自己的内心,也更能除去躁动与不安呢?Ms. Goodall说,香港是一个她无法生活的地方。这与我前几日所想的大抵一致:香港是一个哲学家无法生存的地方,当然我总是固执地以为,欧洲才能出好的哲学。很难想象一个被中环价值笼罩的城市,还能留下潜心思考的空间。出世与入世,并不仅仅是人的选择,也可以是城市的选择。 由此,想起上个周末行山到松林废堡,在那石上躺下看天的片刻。天色渐暗,暮气渐重,云层的经脉舒张而纠结,黄昏美到让人无法抵挡。也让我想起不久前自己写下的几句话: “时间与空间在他的讲述中莫名的交错了,如同黑暗中我们下山时候,在昏黄的灯光下三人重叠的影子。夜沉默的声音使得平衡如同亘古以来的存在。而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下山的过程,也是回归生活的过程,回归大地的过程,回归凡心的过程——我的生活被自己硬生生的割裂了,以至于每一步下山的路都毫无疑问的心痛无比。”(《行山记》,07年10月29日) 割裂和破碎如若成为生活的常态,那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这让我再一次思考Cho提出的“生活之审美与道德”的问题。无疑,在当下的状态中,审美的生活对我的吸引力,远远大于道德的生活,尽管要将道德这种已经被无意识地internalized的东西再挖掘出来并且推翻这种尝试是危险甚至徒劳的。对印象派和后现代画作的喜爱,对现代诗歌的喜爱,对离经叛道者的喜爱,无一不在提醒我自己对审美的向往。当然,对无信仰者Cho来说,信仰在生活中是没有位置的。而我现在觉得似乎对信仰采取这样的处理更好:或者找出一个足够令我信服的理由使我放弃并由此回归世俗的生活(如佩索阿那种生活,也很好),或者强化信仰的生活方式,令其凌驾于审美以及道德之上。 2007-12-1,3:01 AM 只有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以及学习之后,疲惫中才能静下心来,继续自己的述说。 强大的理性以一种十分霸道的气势挤进我的生活,将曾经构筑成我生活的底层的Morality以及信仰变得脆弱不堪,以至于我只能一直逃避。道德的重心一旦失去,生活就仿佛轻如鸿毛。我甚至能体察到自己对于弃绝道德的向往,仿佛只有一个弃绝了道德标准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完全的人——我甚至相信,即使这个人受到再多的来自外界的不解或者谴责,他的内心将依然强大而坚不可摧 。而一个受到道德的束缚的人,则是可怜的、卑微的。如同大多数人,如同一直以来的我自己。于是这里产生了两个问题: 1、 是否可能做到真正、完全的弃绝道德? 2、 是否可能完成一个受制于道德到超越于道德的转换?如果可能,又需要怎样的机制或力量? 2007-11-12,2:34 AM

Get busy living: May

五月丰盛,五月成长。 太多的纠结,喘不过气,但神不会加给我们所无法承受的重担,因此耐心去生活,放心去交托,看一切都奇妙地水到渠成、烟开云散。 春夏战斗中的天气,阴晴不定。常态生活平淡无奇,熬夜+咖啡+阅读。补习中国女性的另一面:崔卫平、艾晓明、龙应台、肖雪慧、筱敏……化软弱为刚强,这种能力在字句中传承。粗读孙隆基《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仿佛读社会心理学的补充读物一般,欲再读杨国枢有关中国人之性格的论著。然而即静不下心,又不得计划,读书一事,便被无耻的搁置了。微积分趁虚而入,取而代之,每天的晚自习时间在桌上张牙舞爪,催人入睡。心理学又解决一本砖头课本,其重量拿来砸人正是恰到好处。Moka曰,复习是很大动干戈的事,深表赞同。走过情绪低潮期,即传说中的觉得无趣的breaking point,CH姐姐很及时很帅气的点拨说,“我们不叫这厌学,叫生活面扩大了……”。 扩大,很好。于是也有很多个小时,书本被扔到一边,调查团队悠然浮现。只是美好永远停留在Neverland,不断的矛盾,不断的摩擦,让人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幸而还有Y君适时的质朴的安慰。偶尔失望,偶尔愤怒,偶尔情绪缺失、兴趣全无,救命稻草便是玄妙的责任。管理学课本在紧张的时刻开始发挥一些作用,所谓的领导能力在一次次被激化的冲突中提升。与人交往的奥妙一言难尽,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只身一人,远离尘嚣。整日里对着大山“相看两不厌”的境界我无法达到,至少可以尝试俯仰万机而淡若自然。 泛泛之交遍地都是,点头微笑已成习惯。甚至惶然左顾右盼确定并没有他人时才确定迎面打着招呼走来的貌似不认识的人,确实是在问候MJX同学。这样的关系及其怪异,若能完全陌生,如隐身人一般穿梭于这本就不大的校园,才是好了。向往之中的某一类的朋友,终究还是没有在南大遇到。但是感谢神的安排,让我突然决定五一回家享受假期,让我突然被叫去做港大招生咨询会杭州站的helper,让我突然要与村村一起张罗统一服装的事情,从而让佳米来到了我家,从而我们有了一个让濯足者大人感叹的“新式精英男女的appointment,不看好莱坞看林昭”。于是多了一个半夜三更发短信的人,多了一个常常看野百合花的人,多了一个稀缺的在原本属于休闲娱乐的短信中依然能够切及深层话题的友人。 其实很多朋友都依然在我身边,然而我视而不见。五一时与LeeLongSea的两次长聊,第一次让我切切看到,两年之内,可改变的是如此之多。但我在温暖中也看见了不变的许多。当对话窗口弹出“但我仍希望站在记分台上,回头看见你要跳高,然后向你竖起拇指……虽然不可能了,就那么真实的几年,很快就没了”的时候,鼻子很酸,想到高三的运动会,比赛中我是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跳高场地边上和我胡侃如今却去闯荡天下的人,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落日的余晖中和我一起坐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告诉我一切运动都只是游戏的人,多么想念这个在某个纪念日让出了半节课的时间给我自己却在走廊上默默蹲着等待的人。然而我也让他看到了,曾经的小毛驴是如何变得温和,曾经的冰冷如霜是如何被融化成了柔软。我也要记得他说的那些话,要努力不变得复杂,让生命中留那样一滴纯净;要努力去实现自由自在的爱,让这样的飞翔成为享受;要真诚的面对这个世界,让自己有刚强的心去抵御当下的欺骗与将来的审判;要努力证明,我确实是优秀的,你LeeLongSea没有看走眼。 五一时,还收到了柯南哥哥长长的对我说的话,这个从苏州走出来的隐藏在长长的哀伤的邮件背后的男生,这个在我高一时候便把我当作姐姐一般来说话的男生,这个会一个人抽着烟开着台灯听着校园歌曲偶尔看球疯狂一把的男生,这个把我曾经写给他的邮件都细细整理好存在文件夹里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从韩国留学回来已经从香格里拉跳槽出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情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没有梦想有的只是要爬上去要出人头地要斗垮别人的男生,或者说,男人。哀伤确实已经让我们负担不起,如果说曾经我们互相倾诉着带一丝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味道,那么如今我们已经将哀伤当作了奢侈品,偶尔消费一把。他在现实中庸俗,我在现实中阳光,但至少我们还知道网络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可以阅读可以接纳这样偶尔的消费,我们知道那个人会把或许很长的邮件慢慢读完并且保存,我们知道那个人不会轻轻一笑说,神经。 大学里的游戏规则让我有些呆滞。污浊的空气,离了它偏偏连生存都不能。或许按照达尔文的理论我属于应当被淘汰的族类。很多无法选择只能冷眼旁观,有些置身事内也只求问心无愧。晋升之类与我无关,看着许多人如蜗牛般“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至于爱情则纯粹沦为丰富课余生活的手段之一。现在明白为何看阿楠的space如此容易被打动,因为骨子里的认真真真正正成了稀缺资源。于是欣慰林冲那句托口而出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毕竟已经作了十年的哥们。然后还是愿意呆呆的停留在一个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地方,等待认真的感情。 妹妹考进了育才中学,哥哥准备年底要结婚,妈妈读了我母亲节写的文章很欢喜,师父身在杭州依然关注着南京的天气。濯足者研究普林斯顿入学申请,怿当选了社会调查协会的会长,Betty习作被传说自由老师退体会世界残酷,乐子要求我不用勾引就要自觉的木姥姥想她。沃老师说,忘却是幸福;仁爱兄说,应当执着于身边有良知有学问的人;没有身边这许多的人,我从何而来对生活的热情。 最后,想对某个夜晚在空空的街上被我不礼貌且不耐烦拒绝了的摩托车司机说对不起,还要感谢你又回过头来,仅仅为了告诉我,该到对面去坐车。 2006年6月29日 五点零九分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