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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cks/Hackers入华小记

自从入行做新媒体,就知道了Hacks/Hackers这个很酷的组织——它作为一个草根平台和网络,为记者、程序员、设计师提供跨领域交流的,以促进知识、信息、想法的传播,进而推动媒介革新。尽管它跨四大洲、有超过50个分部,但是分布地图上却缺了大中华区。于是2013年上半年,我和小雍子分头申请了香港和北京的分部。在经历了各种资料审核、来回沟通、人事更迭之后,北京在2013年9月做了第一次活动,香港也在12月第一次聚会,虽然如今我已不再是香港分部的负责人,小雍子也离开了北京,但活动毕竟是做起来了。 更多关于活动的介绍,详见我在“数据新闻网”的文章:http://djchina.org/2014/05/01/hackshackers-china/

台北的垃圾去了哪里 How Taipei Deals with Its Wastes

Today’s SCMP has a great story of how Hong Kong (shamefully) ends up as the most wasteful city in the world. It reminded me of my trip to Taipei two months ago – I was invited to study Taiwan’s developments o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an important part of my trip is to study how they deal with their waste. So I’ve seen how people dumping their house waste using expensive trash bags in the afternoon and how the recycling trash bins work on the street, and I’ve talked to government officials who is managing the policy, I’ve visited the stations where volunteers gather to process the recyclable materials, and I’ve even had a good lunch on the top of its incinerator which has a good view of Taipei City without bad smells. Below is a story based on my report after the trip – sorry it is in Chinese only.

近日环保议题在香港颇受关注。今天的南华早报头版报道标题令人大吃一惊——香港居然是全球制造垃圾最多的城市,并且缺少有效的处理办法——政府除了填埋不知其他措施,而填埋方案又由于影响到自然环境而受到各方质疑最终被拖延。这些争议让我回想起两个月前的台北之行——我受邀去考察当地的环保措施,而其中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便是台北的垃圾处理办法。香港与台北的各方面情况都类似,想必能有不少可借鉴之处吧。

旧文:失却悲悯的大地

今晚见了格格,话题自然离不开当年旧浪潮的人们。至今想来,那些人都是很神奇的,并且至今都各自不走寻常路的生活着。翻看旧文,下面这篇是三年前为旧浪潮供稿的文章。文字稚嫩而情绪化,但值得庆幸的是其中的关怀至今没有泯灭。当时最初的标题并不是《失却悲悯的大地》,而是《除了柔韧我一无所有》,九个字中有很多的无奈与失望。三年过去了,或许成长的意义就在于,现在的我除了柔韧,至少还有让自己踏踏实实踩着粗砺的大地往前走的能力和勇气。 ———————————— 港大是一个热闹的地方,迎来送往。关注“好人”的贾樟柯来过了,关注艾滋病的艾晓明、Ruby Yang来过了,关注血泪中国的胡杰来过了,关注边缘病人的无国界医生驻香港代表来过了 ……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质——那是一种关注底层的坚韧,一份直面现实的顽强,以及一片刚硬背后的心底的柔软。然而,在这热闹当中,我却记得了本港独立制片人张虹导演在胡杰见面会之后失望的一句”香港的学生没有希望了”,让人心头一凉。 让张导发此感慨的原因十分之简单:数十人的见面会上,只有“一个半”的香港同学。想必她必定十分的困惑——香港的学生,都在关注些什么呢?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希望不仅仅是不好意思回答。然而能知道不好意思毕竟也还是好事。记得上学期的Stand Up Against Poverty活动中,一名打扮入时的所谓港大毕业生,对着很多的摄像机,微笑并且自豪地说了一句,我们很高兴,因为香港没有贫穷。可惜,我不能替她脸红。底层的不幸,若是被这社会所遗忘,那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不幸。 上周跟随着SWSAS*之下的SSST(Social Service Support Team)小组,在基督教关怀无家者协会的同工一起去探访了香港的露宿者。那夜风雨交加,我见到某位露宿者黑黝黝的床垫已经湿了大半,下面倏然地钻出一只蟑螂,而周围不曾散去的,是狗粪的味道。我无言并且心酸,而他们毕竟也是香港的合法居民,是和港大的莘莘学子一样,行走在这个“世界城市”的土地上的。罗素在其自传的序言《我为何而生》中深沉地说过,“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是支配我一生的单纯而强烈的三种感情”。当港大的精英们轻易获得了前两者的时候,是否还能想起那第三种宽容而博大的情怀。 然而,同情,若仅仅是同情,却极易变质。我偶尔会怀念那样的一道风景:整整一长排光着膀子坐在路边乘凉的”进城务工者”(民工),他们在淡淡的灯光下捧着我递上的问卷答题,面朝夕阳。这是去年的夏天,当我在江苏南京民工村做社会调查之后,留在脑海里的一个画面。我不得不承认,当我最初开始这个课题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带着一种”俯视”的姿态,那是一种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自小成长于城市的大学生,对于那些在生活的边缘挣命的满身是汗的人群的俯视。这种俯视的目光,由同情开始,中间夹杂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理智、尊重、理解、爱,但又以同情结束——因为我无力承担那许多,或者说没有胆量去承担。然而,我明白自己的错误——它是”遗忘”之外的另一种错误,两者同样致命——它混杂着高傲与胆怯,最终勒令自己置身事外,以一个站在高处的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那苦难。 看,看!这目光,可否不要那样的冰冷?这目光,可否带上一丝热血的温度?余世存在《十月诗草之五:歌拟奥登》中有这样的一段“听说学者们的忧愁就像富人的富有,就像我们的匮乏 / 他们反抗现代性的异化,听说他们比我们活得光荣伟大 / 他们在绝望里令人感动,弟兄们,我们在绝望里无所适从”,而这里的“我们”,便是那些流离在大陆城乡之间的民工们——中国社会底层的一部分。当学者们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与着抽象的概念博弈之时,当教授们在人数寥寥的课堂上对着打盹的学生lecturing之时,那概念与授课中的主角,或许正在无奈、痛楚、泪水、梦魇、尖叫之中彷徨无路。记得胡杰导演在拍摄以时刻出没在生死边缘的矿工为主角的《远山》中,有意将那些满身满脸炭黑的矿工们拍得高大——胡导明言,这是为了尊重。那一种平视,乃至仰视的眼光,才是针对“精英式旁观”的药方。 以上所述的两者——遗忘与旁观,恰恰是如今面对底层的最普遍的两种态度。若还有第三种,那么猪年的春晚为此做了最好的注脚——当观众的眼泪成功的被《心里话》煽动出了眼眶的时候,导演或许十分满意于此动情点的成功,然而——痛苦之被公开而艺术化,正是让痛苦再度加倍;而不幸之被展示而博取同情,正是让不幸二次受难。廉价的“催情”,在这个社会中,不存在任何的现实意义。中国的社会,正如同一个巨大的螺旋,飞速的旋转着。把它当作一个“金字塔型”,倒不如换置为另一个“倒金字塔”的可怕情景——极少数的精英群体,作为这个崛起中的大国的支点,而上面背负着的是数亿弱势群体,在挣扎,在呼喊,或者在沉默中绝望。 划笔致此,脑中浮现出了一幅带有“玩世现实主义”的画面,充斥着夸张的表情,仿佛能从中听到贪婪的狂笑以及碎心的哭嚎——这荒诞令人欲哭无泪,而这样的一幕新喜剧,恰恰正在我们的眼前上演。少一些无知,少一些冰冷,少一些煽情,或许这个螺旋才能不致于转到太快,以致那些无能为力的人们,在晕眩之余,不被抛甩出去,甚至在整个螺旋的爆炸中灰飞烟灭——就这样吧,我的愿望。 * SWSAS:Social Wok & Social Administration Society, SSS, HKUSU YoL 4.20, 2007 凌晨2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