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Archives: 随笔 Diary

普鲁斯特问卷 2008版

1.你认为最理想的快乐是怎样的? 与自然合一,心里很干净。 2.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通灵。 3.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自己在成长的磨砺中逐渐丢失很多不该丢失的特质,比如善良。 4.你目前的心境怎样? 坚定与混乱交错,亢奋与低迷并存。 5.还在世的人中你最钦佩的是谁? 没有。 6.你认为你最伟大的成就是什么? 没有。 7.你自己的哪个特点让你最觉得痛恨? 拖延。 8.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某个夏夜,在杭州的酒吧。 9.你最痛恨别人的什么特点? 虚伪。 10.你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家人。 11.你最奢侈的是什么? 家人之外,还有一些人不计回报地爱我。 12.你认为程度最浅的痛苦是什么? 失望。 13.你认为哪种美德是被过高的评估的? 忠诚。 14.你最喜欢的职业是什么? 问到痛处……给我一个职业先。带着爱的工作。 15.你对自己的外表哪一点不满意? 暂时没有。 16.你本身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性格分裂。 17.还在世的人中你最轻视的是谁? 没有。 18.你最喜欢男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冷静。大气。野心。 19.你最喜欢女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温婉。包容。敏锐。 20.你使用过的最多的单词或者是词语是什么? anyway 22.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特点? 理解,分享,支持。 23.你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或东西是什么? 没有。 24.你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平静。我爱的人在身边。 25.何时是你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 与三五好友畅谈至凌晨后一起下山吃糖水。 26.你的座右铭是什么? 08年:沉颌游走,昂首开路。 今年删去的题目:21.你最伤痛的事是什么?

旧浪潮二三事(上)

写在前面: 这种追忆类的文章通常是拿来缅怀或者炫耀的,而现在旧浪潮倒不至于缅怀,却还不值得炫耀。写这文章主要是因为友人WZ要在北大建立一个学术共同体,希望从旧浪潮的创办中吸取一些经验。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在芝加哥那辆满是黑人的公交车上和格格同学聊天,发现老人家已经记不清前前后后了。趁自己还有心情以及时间,赶快把我能写得写下来,供将来无聊或者需要的时候缅怀或者炫耀用。 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一个私人版本,参考的资料是我的个人日记、我邮箱里200余封打上旧浪潮标签的邮件以及我电脑里保存的相关资料。我把旧浪潮当作我的前情人,而和情人们分手之后写个完整的追忆是我的习惯。事实层面会尽量努力精准,而叙述中的个人主观色彩则请大家包容或忽略之。 创始期(零七年二月至三月) 零七年二月二日至四日,我和阿t、流畅、格格、周书一起去一个会议做志愿者。夜晚我们在西贡的小度假村里闲聊,两位姐姐便说起大学生活中似乎缺少了什么。我们说起港大某一类人的稀少,说起《薄扶林道82号》里面的人物,说起朦胧的关于组建些什么的想法。谈话在各自的无奈中匆匆收场。 (志愿者,左一为格格,左二为周书) 二月九日,艾晓明老师到港大来放映《中原纪事》。看完片子后,有些晚了。格格、周书、我还有Luke就一起下山吃饭。长谈中再次提起可能的、寻找志同道合的大学生的沟通方式——从周末沙龙到电子网刊,从理念到形式,等等。谈话的核心词,在于“责任感”,针对的,是普遍的浮躁抑或迷茫。当目标群体缩小到八零后的时候,我们的目标体现为“在迷茫的八零后群体中发出一些清醒理性的声音”。最后得出的主要结果是:做一个博客,推崇客观的纪录和理性的声音——至少让外界知道,八零后当中,还有一些人,带着些理想、有着些思考。 二月二十三日,大年初六,众人兴起行山。除了格格、周书、正,还加上了守甫、水心、欣然、石见。行山本身很是愉快,下山时在夜色昏黄中古诗接龙,行吟一路。回到学校后大家意犹未尽,又找地方接着夜谈,而至再次续上了九日的话题。讨论激烈而没有成效: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观望者有之。在认为有必要搞个公共博客或者成立一个组织的人里面,又分为两种倾向:一派主张专门探讨学术问题,以办学刊为主要目的;另一派则着眼于青年学子介入公共话题,强调态度而非成果。众人在24坐到了凌晨,却毫无收获。总而言之便是火花四溅的志不同道不合。夜谈后我、正、周书先后以文字形式跟进表态,梳理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妥协的可能性以及下次会议的agenda。随后公共博客尝试性的建立起来,由周书暂命名为“旧浪潮”,愿意参与者择旧文发表。 三月四日,众人再次聚首于St. John。相比行山那次,少了两位哲学小王子,多了传说中的浮云。大家基本认同已发表的文章,亦赞同公共博客的继续。于是这一次讨论的重点成为博客的目标、方向以及意义。多数人倾向于思考的姿态与过程而非思考结果成熟与否,从而达到了博客对外宣扬姿态、对内促进交流的共识。在这样的共识之上,又进一步讨论了栏目、分工、供稿要求、激励机制、人员构成等等。为博客命名的争论则相当有意思,虽然这在发展史中或许是很无足轻重的一笔,但实在是很显大家的灵气,不妨列一下除了之后沿用的“旧浪潮”之外,当年的备选方案:栈道、思学切磋、新喜剧、我们的迷惘、前天、89度9、薄扶林道82号、我。们。、燕山夜话、倾向、新青年、回答。(以后小朋友们要是不想玩儿旧浪潮了,不妨从这些当中随便抽一个改头换面) 圣约翰聚会后,各人回去写了各自的“宣言”,这作为“旧浪潮”的第一次集体行动,标志着一个正式的开始。各人分别按自己的理解和感受,将这个博客所秉承的宗旨、理念付诸笔端。如今回望,亦令人感慨。从每人的宣言里挑一句话放在这里吧: Yol:我們迷惘,但掙扎着不至沉淪;我們痛苦,但扶持着不至跌倒。 欣然:暂且放歌暂且吟唱。年轻的日子里,我记住了你的痴你记住了我的狂。青春易老浪潮会去,如若能在时光的深处,看到曾经的你我,就已知足。 石见:思考是一种姿态,思考的姿态又是 一种传承,就像亘古而来的涛声。 化之:我们这群负笈香港大学的内地学子,相聚于斯,作文于是,彼此取暖,互相启迪,以期这份关注、这份反思,可薪火不灭、清泉长流。 周书:是的,我们相信,在这个写满问号的时 代,凭着一颗颗赤诚的心去发出稚嫩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格:在这里,没有无关痛痒的文字,只有真诚坚定的灵魂。 脸:我们不需要表现出无端的愤怒,但我们时刻拥有内心的紧张;我们或许没有西西弗斯的坚韧和固执,但我们决不放弃提问和伸张言语的权利。 浮云: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这脆弱的当下重新发现过往,在怯懦的而今再次解读未来。 想法不尽相同,文字各有千秋,却同样的令人心潮澎湃。诚如守甫所云,“生活中多了一些可以期待的东西”,然而那时,谁都不知期待的结果将会如何。 随后,第一次以“旧浪潮”之名而行的集体行动在海边展开。三月十六日,一群人前往赤柱BBQ。在此之前,我和格格、周书相聚,闲谈之余讨论了旧浪潮可能的组织性构架。讨论结果是组织简化为Internal(包括沙龙和博客)和External。我们也讨论了在流动性中取得稳定的人员构架,结果类似传统金字塔型,借用港大一般庄的Ex-Co形式,但加入交换学生的coordinator制度。我们将这些意料之外的讨论结果带去了BBQ会议。会议确定了组织名称,接着我们之前的结果讨论了组织和人员构架。定了“旧浪潮”之名,立了Ex-Co人选,组成了编委会,任命了技术支持,明确了exchange在组织中的重要性。海风阵阵中,旧浪潮就那么在艰难的民主当中诞生了。BBQ当晚,随即召开了第一次编委会议。定了例会制度、博客板块、编委职责、发文标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且不知这正轨究竟是否我们需要。 (海边会议,格格、石见、浮云)

个人阅读史(高中-大二)

《阅读》在某段时间里引领了我的阅读方向,尤其是到了高二蔺阿姨担当主编之后。印象深刻的两个专题是报人专题和自由主义专题。我至今觉得在中国大陆的中学刊物能做成这样实在不容易,还记得我给哈佛的陈奎德老师看后来出的合集的时候他相当惊叹。我细读了林贤治、朱学勤、章怡和、奥维尔、李慎之,了解了反右历史,回顾了鲁迅。那一年买了很多书,在家里放的太久了导致我都要觉得自己已经把它们全都看过了。等到高二暑假的时候,文学社以及所谓的政治理想都是过去时了。我重新开始看小说:川端康成、昆德拉、海明威、沈从文等等。 高三那年忙着考试和谈恋爱,阅读就相当散乱。形势所迫看了不少杂志,《世界知识》和《中国国家地理》是过了高三还愿意看看的。其他书里面,比较喜欢的有韩少功译的佩索阿《惶然录》、潘恩的《常识》、孙犁老先生的读书笔记、林达的一些散文,以及读了很多遍的《孙子兵法》。 高三开始之前,我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就是把大部分我爱看或者可能爱看的书清点装箱,等高考结束再重新打开。这一举动现在看来傻气的可以,然而当时却着实下了决心并费了精力。想像中开箱庆祝的一天似乎最后也没有发生,而原本该是最可爱的一个暑假又在无所事事中晃荡过去,除了补上了早该读的《红楼梦》之外一无所获。九月来到,终于背包上路,人生启程。大学或许才真正是间接阅读的起点。我对大学的想像其实相当落伍,停留在七十年代生人那种颓废与放荡,偶尔甚至直接跌回西南联大的岁月。而三年辗转三间学校,也是填报志愿时远不曾料到的。三年间读书、结友、历事、行天下。 南京一年,悄悄坐在一群不认识的同学当中旁听许多课,影响绵延至今。历史系颜世安相当儒雅,着装古朴,一身清风正气;缓缓解读《史记》,悠悠穿越古今;我跟读两卷,内容大抵忘掉,历史八卦倒是记下不少。新闻系潘知常的当代美学课,我和Mr.NN会提前两个小时去占座,总是坐在第三排的中间。听他讲海子、林昭、鲁迅这些我所熟悉的,心下自然乐呵;听他说陈寅恪、红楼梦等等,则暗自叹自己的无知。哲学系张凤阳和另一个至今不知名字的讲师所授的“中国政治思想史”则是我的理论启蒙。笔记厚厚一打,霍布斯那堂课我听得实在太激动了以致于力透纸背。哲学系的张荣老师讲解西方哲学史,我也不看书,就这么一知半解的听课,懵懵懂懂,其实就爱个哲学系的空气,看到黑板上那些我怎么都看不明白的拉丁语德语法语我就莫名其妙的开心。到处蹭课的人绝不只我一个,而同时坚持听这三门课的另外两个男生也算极有机缘。许久之后某个夏日下午,在周遭都是书的小屋里,我慵懒地躺在床上,和席地而坐的赟谈文学、电影以及信仰的缓慢时光也成为我南京回忆中珍贵的一笔。 那一年逗留在浦口农场,信息相当不畅。费了大把劲从家里搬到南京的一箱子书最后几乎原封不动的搬了回去。书刊断断续续翻着《书屋》《南方周末》《经济观察报》《中国国家地理》。读了一些文学评论,一些女性知识分子的作品(如龙应台、肖雪慧、艾晓明等等),其他都是杂七杂八。不过当时肯定没有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会和龙应台多次擦肩而过、和肖雪慧通信、当面问艾晓明问题。影响较大的书主要有何清涟的著作以及高尔泰和徐晓的回忆录。由于社会调查的缘故,通读了二十多册国内主要学者所著的关于社会转型、社会分层、现代人格、民工问题的学术著作,只可惜完全是囫囵吞枣,如今要我说说什么见解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另外一个细微却重要的变化就是,那一年之后,我随身必带的书里面,就多了一册小小的圣经。 在香港的第一年,中文几乎没怎么看。学人里面,读了比较欣赏的是萨义德、J. S. Mill、Fromm,只可惜那时候读英语实在太慢。这一年终于开始意识到“如何读”与“读什么”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建设性的批判性思维算得上是那一年学习的最大收获(具体将在以后的学术反省中谈)。零七年的暑期,为了公民教育工作,读了相当多的相关书籍和资料,对教育学有了重新的认识。随后又跟进阅读了公民社会的书籍,可惜国内实在没有什么好书,无论是原创还是翻译,即使有少数也是十分严谨或深奥的学术著作,无法推广。 零七年秋冬,是另一次阅读的新体验,而这一次多亏了旧浪潮。年轻的朋友聚在一起本就是愉快的事情,而大家以阅读、写作、思考相撞击,则是完全不同的体会。我们这一小拨人,辗转于美心、SU、KKL、松林废堡等等或烟火或清冷的地方谈论与交流。浮云精于文学和电影,Cho在政治理论上对我的启发,Mr. Air在哲学上的引导,均令我受益。这是一次美妙的阅读视野大扩展。我开始对德国的文学和哲学产生浓厚的感情,同时对政治哲学领域情有独钟(也不管自己到底看明白了没有)。那段时间与Joseph Chan的邮件往来以及受教于他的Liberalism课堂,也使我重新反省多年前在中学时对自由主义的懵懂思考。这段时间所爱甚深的是本雅明、荷尔德林以及罗尔斯。而此时,当年的《阅读》众人也开始逐渐产生了自己的方向——Lindsay与脸转向哲学,YZF深究经济学领域,毛奶奶研读清史。连同其他许多在各自领域略略学有所成的友人们,以一种积极的方式传递给我强大的冲击。我感激不尽。 (期待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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