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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之:乐子

高三的时候,早早的就知道陈昊是一定会保送的。然后呢,她去北外,坐我后面的WZ去北大,坐我斜后面的SZH去人大,周围一圈就空了。 后来穿行在二号楼和三号楼之间,灌水、打球、跑办公室问问题的,就变成了乐子和我了。乐子很甜的叫我老大,我常常说的话就是“老大不会丢掉乐子的”。考试考得不好我们一起哭鼻子,然后焦霖一边恐吓一边安慰拿我们没办法。晚自修九点半结束我常常留到十点,然后乐子就一直等我,最后我们锁门一起回宿舍,主干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兴致好的时候就一边走一边唱歌,声音好听的不得了。 其实没有太多的细节好回忆。后来我在乐子博客上看到这样一句话“那我喊她老大的人来了,我从未想过平庸而通俗的我会成为这个博览群书,博古通今,思想深刻而伟大,个性得不得了的女人如此要好的朋友,如果我的高三没有她,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我确信这一点”,看得我楞住了。有时候朋友的一句首肯会让我温暖许久许久,尤其是那些不曾奢望、意料之外的认可,只是我并没有乐子说的那么好罢了。 大学四年里面联系很少,但见面依旧亲切,那句“老大不会丢掉乐子的”还是挂在嘴边。在美国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絮絮叨叨了一个多钟头还没挂。我昨天穿出去的一件衣服还是她陪我去买的。她在大学里照旧勤奋,顺当的去了四大工作。我觉得我的乐子就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幸福的过贤妻良母的日子。以后我有小孩就让她做干妈。

恰同学少年之:某子

话说,我认识某子同学已经九年啦!太久了,所以不记得某子这个名字怎么来的了。 >>> 第一年的时候,某子是一个坐第一排的小胖男孩……常常被人欺负……外号“李烤鸡”,我大概一年都没和他说上话,倒是和欺负他的男生们比较熟……; >>> 第二年的时候,我批阅某子的每周随笔,经常看不懂他在写什么然后就乱打分……那时候我很欣赏WZ同学,然后WZ同学很欣赏某子同学,所以我就顺带欣赏某子同学; >>> 第三年的时候,某子要抢我的《南方周末》看,然后他借我看加缪的哲学书但是我看不懂;然后我们班要演话剧,他推荐《等待戈多》,还没介绍完就被大家哄下台了,我大概过了很多年之后才能理解当年他的委屈; >>> 第四年的时候,我会抢某子的《经济观察报》看,这时候某子已经是180+的大块头了; >>> 第五年的时候,我和某子莫名其妙晚自修的时候在走廊上讨论经济决定论还是文化决定论的问题,然后二班的纪律委员出来叫我们声音小一点; >>> 第六年的时候,某子因为物理竞赛拿了个什么奖保送复旦了,我因为物理会考拿了个C而留下来高考了,简直就成为两个世界的人;(早知道我应该让他帮我补物理……) >>> 第七年的时候,完全想不起来有没有联系; >>> 第八年的时候,某子跑到香港来了;我们就一下子熟起来了: 年三十的时候我们拍了张很难看的合影; 陆肆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维多利亚公园凑热闹; 他和我一起玩旧浪潮,属于元老级人物之一,贡献非常; 期末的时候他很乖的早上到图书馆帮我占位,是个称职的小书童; 我会在没有约人吃饭的晚上往SU走然后在时光走廊上打电话给他说“下来吃饭了”; 有一次我写paper写到很晚餐厅都没东西吃了,我就发短信问他怎么办撒,结果他给我烧了一碗华丽的意粉,我很感动的,虽然他烧完也不喊我一声导致我吃到的时候已经凉了许多; 他离开的时候我没去送他,然后他大概出关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海里面游泳所以没接到……我有点小懊丧的,本来可以最后在香港电话里无厘头一把; >>> 第九年的时候, 差不多就是现在了,某子目前在准备出国奋斗,忙碌之余跟着我搞公益比赛,是个很靠谱的小跟班。 综上所述,某子同学是一枚秉性纯良、学识渊博、待人宽厚、做事靠谱的好青年。

恰同学少年之:CH

Space的左上方,有一列“吾友”。里面的人常常有一些细微的更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有些人出来了,有些人进去了。不过,我想,CH是不会出来的。若是就这样按照时间顺序排的话,她也就会一直这样排在第三个,一直。因为我想,很难再有六年的时间,有另外一个人来形影不离。六年。 就这样离开了中学时候那几大本的日记来开始写她,我心底里是忐忑的。 这个喜欢红色和黑色,却穿着一身白的女孩子; 这个常常安静着,却能在辩论赛上咄咄逼人的女孩子; 这个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却从来不愿意好好练字的女孩子; 这个身体羸弱、胃病反复、面色总是蜡黄,却能在长跑的最后一圈狂冲的女孩子; 这个传说中被班里大部分的男生暗恋过,却六年都没有谈恋爱的女孩子…… 当年,我们彼此承认为各自最好的朋友。这个最,这个唯一,或许是我在杭外唯一的一个唯一了。 很难来述说六年以来CH对我的影响。她会按着我的点儿去吃饭,她走路常常都是跟在我的后面,她最常说的话是“随你吧”……外表上我的强势与她的随意,在内里却正好倒了过来——当时不觉得,回头去看,却仿佛是她一路引着我走了过来: 当她已经能记住海子的每一首诗的题目的时候 我还在咿咿呀呀的背《千家诗》和《论语》; 读到海子的时候,我已经高一了, 此时她正在校辩论队笑傲江湖; 当她已经了解了兰波的同性恋情事或者张爱玲的寂寞晚年的时候 我还在看舒婷、三毛、席慕容; 认识作家诗人们背后的人情冷暖的时候,我已经高二了, 此时她的英语排名坐在年级前三; 当她已经十分之欣赏《洛莉塔》或者《发条橙》的时候, 我还在为007小说中出现的乳房片段而紧张脸红; 开始懂得什么是情色和色情的时候,我已经高三了, 此时她正在负责策划一堆保送生的毕业旅行; 当她已经看了《勇敢的心》《黑暗中的舞者》等等的时候, 我还在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卫斯理的许许多多大同小异的科幻小说; 看那些经典电影的时候,我已经大一了, 此时她在北方的某个不大的校园里,不知做些什么; 当她已经读了《蒙田随笔集》的时候, 我还在一本一本的解决学校对面的小书店租来的金庸和古龙; 至于《蒙田随笔集》 则不知我会到哪年哪月,才会捧起。 …… 那时候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曾经坐在攀爬架的顶上,晃着腿儿看着夕阳; 我们曾经一起研究玛雅文化,然后在夜里一起去酒吧; 我们曾经习惯在晚餐之后,到足球场散散步,念念唐诗宋词; 我们曾经在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里在光秃秃的主席台上看992足球队的最后一场比赛; 我们曾经 …… 有太多太多细小的碎片散落在回忆里。 我记得她说我是一个“义无反顾的孩子”; 我记得我难过的时候,她会坐在我身边,不说话,坐在我身边; 我记得她在辩论队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晚上专门的跑回教室找我跟我说她很郁闷; 我记得我生气或者懊恼的时候,她会看着我,摸摸我的脑袋,然后给我写个小纸条说“你生气的样子很难看”; 我记得准备高考不顺畅的时候她给我发短信说“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失败的”…… 或许是巧合——我在中学的两次爱情,都是CH不在身边的时候——第一次她去辩论队封闭式训练了,第二次她保送了走了——或许是有原因的。 某个夜晚,我想着如何来写这一篇人物介绍的时候,忽然仿佛看到CH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远,惊惧的我急忙起身,切切地想要把她留下。但我知道,我们那一段一起走过的日子,融入到了各自的生命里面,要想抹掉也并不是那样的容易。正如我知道,当我难过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可以听我絮絮叨叨,然后唤我一声亲爱的,给我一个并不热烈却足够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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