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Archives: 南大

我为何接受耶稣基督做我的救主

很多的朋友问过我,为什么会信上帝。每一次,我都无法讲的详细,因为我的信主之路上有许多的细节,这些细节逐渐的构筑了我对天父的满满的信心。于是我终于决定把它们回忆、梳理并记录下来,于主内的弟兄姊妹是一份见证,于不信上帝的朋友们是一份分享。 主真的早早的就开始为我预备道路。在我的小学同学当中,便有两个男生家里有信上帝的背景。第一次去教堂,是高二的时候。那一阵子情绪十分的低落。是那两个男生其中的一个,Ray,带我去的教堂,参加的是杭州思澄堂周二晚上的青年聚会。那里于我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当我坐在长凳上,跟着众人一起唱赞美诗的时候,一种完完全全的温暖从心底升腾起来,如同一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了家的感觉。我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我应该来到的地方,一个属于我的地方。第二次去青年聚会的时候,一首赞美诗深深的将我打动。尽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学唱那首歌,也没有在歌本中找到它,但是那调子、那歌词都刻在了脑中——“生命的河,喜乐的河,慢慢流进我的心窝。生命的河,喜乐的河,慢慢流进我的心窝。我要唱那一首歌,唱一首喜乐的歌。头上的乌云,心里的忧伤,全都洒落。”缓缓地唱这诗,我真能将情绪里的烦闷忧愁全都摆脱。这样,在我靠近主的起始,便贴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大爱。 之后,我便断断续续的去教堂参加青年聚会,还先后带过两个朋友。从表哥那里,我得到了中文版的《圣经》,这是他曾经的一个信主的老师送给他的,而他并未读过。我高一时候认识的一个美国朋友与我谈过几次关于信主的问题,但那时候我还完全不明白她所说的要完全仰仗主的意思,我不能理解神如何向我们说话,我也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的事情不能靠自己来作主。Mr.G是初三时候在杭外教过我的外教,当他知道我开始有接近主的意思之后,并没有很热情的跟我传福音,而是在某个暑假重回杭外之时为我带来了一本英文版的《圣经》和另一本漫画版的(也是主的预备!)。升了高三之后,去教堂的次数少了,但在升学重压之下的我慢慢的养成了每天读圣经(英文版)的习惯。尽管很多时候并不能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读经让我安静。而我再一次体会到主的大爱,是在语文老师们的车祸之后。 那一次的车祸让我真真正正的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与渺小。在我不知道如何去帮助自己爱的人的时候,主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该如何的祷告。所以我到网上查了祷告的方法,尤其是如何为他人祷告,然后便很多天的晚上为X祷告。我告诉神我的害怕,我的担忧,我的伤心。我求神看顾X,保守他的心,让他直面现实,去承担所应当承担的。似乎也是在那段时间,我第一次不由自主地下跪祷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完全的顺服。也是那段时间,我第一次去教堂做礼拜,为三位老师祷告。感恩节的时候,Eric自己也祷告,感恩主给他赎罪的机会。圣诞节的时候,我送给了X自己所挂的简陋的十字架,以及那一句“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主看见了我所做的,也听见了我的话,事情的发展确实是照着我所祷告的方向。田老师如今也基本康复,再次走上了高三的讲台。主的爱在人们无助的时候完全的显现。那一次,我切切的体会到了主的能力与安排。 然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又偏离了神的道路。那时候我在个人情感上挣扎得很累。我做错了许多,凭着自己的血气做许多莽撞冲动的决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在一个我的心彻彻底底被撒旦占据而充满诅咒的夜晚,神慈爱的与我说了话,为我打开了走出那个只剩愤恨与痛苦的小屋的门。呆呆的坐在床上,我发现原来我需要感谢与宽容。感谢这样的经历,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那一次,是神释放了我,拯救了我。 之后,我便到了南大。到达南京的第一个周末,我便一个人走了许多的路,找到了教堂。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归宿。又是主奇妙的安排,让我在十一的假期留在了学校,在空旷的校园里遇见了叶子和麦兜姐。麦兜是我的直系师姐,于是我没有多想什么便随着她们聊了许多,一直聊到我说我天天读圣经。她们双眼放光,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她们是基督徒。浅浅的谈了一些以后,她们要我做决志祷告,但我拒绝了,我说我更愿意一个人做祷告。 接下去就是平静但慢慢成长的几个月。这几个月里面,叶子一直陪着我慢慢的学习,去领悟神的话语。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叶子就是一个最好的见证。她的热情她的开朗她的关心让我坚硬的心慢慢的融化。学习的材料是经典的“新六课”。我从各个角度逐渐的了解神,接近神。那段时间唯一没有处理好的便是与弟兄S的关系,或许是我性格的缺陷,总之我无法接受他的热情,以至于最后关系的僵化。而神是告诉我们弟兄姊妹都要友爱的,因此对此我一直感到很内疚但是又无法改变自己。平安夜的时候与梓函哥哥一起去了金陵神学院,这一次的经历也是主的馈赠,因为他的母亲也是一位基督徒。 在学年的第一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过的心慌意乱,因为我的家里一直都是有信佛的背景。小时候据说表哥拿着一个十字架把玩都被我妈斥责过。我从小也很顺从的一直都每年去好多次灵隐,烧香拜佛,尽管在寺里我从来没有接近那些菩萨的感觉。家里也是经常的祭祀,每逢这些时候还要磕头拜祖宗。但那时候我知道信了主以后意味着我要违拗家人。我甚至一直都不敢与父母明说我的信仰,只是告诉他们我在跟一个姐姐一起学习圣经。我将我的担忧告诉叶子,她为我祷告,我也为父母祷告。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给妈妈发短信,问她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参加家里的祭祀,不去灵隐。在我的忐忑中,不料妈妈却回答我,当然可以!于是那个寒假,我没有再做违背神的旨意的事情。而其他的家人,也都接受了我成为基督徒的事实。妈妈甚至还为我买了好多个十字架,当她和别人说起我是基督徒的时候,即使面临别人的不理解,她还是相当的高兴和自豪的。我真正的感谢主的恩典,感谢主软化父母的心! 在寒假里还有一次体会了神的恩典,便是在组织992同学会的过程中。直到已经决定了的同学会的前一天的晚上十一点,对于第二天究竟去做什么,我这个组织者还是毫无想法。那个晚上我与WZ起了不小的冲突,尽管或许有误解在里边,但是他作为我一直都相当好的朋友,我对于这样的冲突还是无法接受的,甚至有摔手机的冲动,心里很难过。但是更让我无法平静的是第二天的同学会,3年未聚,是不能让同学们失望的,但那时候我却沮丧得一塌糊涂,脑子里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来叶子曾经和我说过,重担神会替我们担负,我们应当学会交托。一直紧咬着的嘴唇开始松开,我切切的做了祷告,然后在凌晨一点开始逐渐明晰第二天可能的安排,然后在看到Raine短信里的“傻小孩”之后傻傻的笑。后面的事情都发展得无比顺利,从凌晨的订包间,到第二天的格外好天气、闪电速度通知同学、温暖拥抱在KTV、七手八脚写通讯录、浩浩荡荡的爬山、万众瞩目的合影、RP暴涨的打球……一整天都很愉快。沮丧纷乱之后的安静让我终于明白,当我们认识到神的能力,并且信赖神的能力的时候,神是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过年的时候,我跟自己说,新的一年,要做一个让神喜悦的孩子。 丙戌年的前面一半,也就是在南京大学度过的后半年,在属灵道路上,我走的比以前远,却远比以前艰难。或许在一些资深的基督徒眼里,那些坎坷甚至算不得坎坷,但于我本人,却仿佛经历了属灵的征战。但要感谢主给我这样的经历,因为只有走过了软弱,才得坚强;只有受过了压迫,才得力量。 三月,我第一次参加南大的学生团契。在浦口校区边上一个不大的房子里。我是带着满满的好奇与虚心的心去的,然而那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十分的阴冷,长时间的祷告也让我十分的难受、不习惯。紧张而慌乱。完全没有想象当中的温暖。那一次我还听说有一个我曾经见过的很爱神的姊妹要“弃绝神”。我不解,我害怕。从团契回来之后的几天,一直被不安的情绪所困扰,甚至做噩梦,祷告也无济于事。我不想再参加下一次的团契。终于我把自己的不平安告诉了叶子,告诉她我更喜欢一个人的灵修,也告诉她我完全没有传教的激情。为着我担忧,叶子在第二天的晚上便赶来了学校,我们在“南大之心”湖边的冷风中谈了许久,我们就着手机灯光读《罗马书》,支取从神而来的力量。最后我们一起做了祷告,我一开始根本无法张口,于是叶子告诉我,圣灵会借我说话,于是慢慢的我告诉神我的软弱,我的挣扎。说着说着,忽然泣不成声,仿佛一个委屈的孩子在独自憋了许多天之后终于得着了安慰。那天晚上我不再做噩梦。那个周末,我还是参加了团契,这一次换了一个温暖的房间,这一次的主题便是“团契”,这一次唱了赞美诗《团契是我家》,一边唱一边大家搭着肩膀对彼此微笑。我感觉大家都在为我的融入而努力。从那以后,我在团契里更好的成长了,从一个新人到了有能力来主持,到之后参与活动的组织,我不知道假如我在第一次便跌倒不站起来,现在会是怎样一个不合格的基督徒。 然而到了四月,我再一次受到了试探。短宣(即某校的学生团契成员到另一城市的高校传福音)一波三折,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生活太忙碌,过度的压榨了自己的青春,是自己在“寻求主并不希望给我们的苦”。父母偶尔会将基督教与日本的一些乱性的异教混淆,偶尔会认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胡乱占用学习的时间,又偶尔将信仰作为一个客观的存在即可有可无。我苍白的解释无法去弥补,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决这样的矛盾,内心很痛苦。逐渐的我感觉自己在背离神的道路上走着。不想读经,不想祷告,不想再参加团契……我很害怕。也没有从叶子那里得到想要的安慰。那时候我也开始意识到,尽管已经自视为一个基督徒,但对于基督教历史、基督教精神等等还是所知甚少,内心十分的亏欠。我当它是每个神的孩子必经的试探,当它是属灵的争战。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面对身边朋友们的质疑或者求助。当我看到狐鸣的脆弱与迷茫的时候,我很难受,内心非常期待神的爱降临到她的身上,期待她能够明白,神性高过理性,但并不否认理性。我絮絮的求神给她力量与信心。然而过了一些日子,我又从其他朋友那了解到,狐鸣离神又远了。那段时间,Bob Zhai也经常地问我许多关于基督教的问题,但我却惊讶的发现太多的问题让我哑口无言,我无法去解释自己为何相信为何接受,不明白如何去软化从小受到无神论教育的我们这几代人心中的坚硬。那段时间,我甚至很多时候在亏损神的名,因为好多次瑶瑶姐姐都说我所言并不像一个信教的人,而我自己却还浑然不觉。我觉得很内疚,因为神的荣耀无法通过我去彰显。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前面提到过的信主的小学同学中的另一个,Victor,用了一套我都不知该如何去辩驳的逻辑来告诉我,“信仰嘛,有个寄托就行了,别陷得太深。我们所看到的只是成王败寇的历史。有谁能保证我们看到的圣经一定是原版的。谁知道历史的真相是什么样。”一时之间我觉得无比的孤独。只能借着祷告与神保持那一道若即若离的距离。 事情在复活节之前开始有了一些的转机。复活节我们的团契组织了一次旷野崇拜和一个带传福音性质的Party。由于我四月要参加太多的活动,之前一直都担心无法参加复活节的礼拜。直到托业模拟考试的通知下来,是在复活节的下午,我一时很喜悦,因为这样便不会错过很期待也很难得的旷野崇拜了。我想这应该是神的工作。于是很感谢神。虽然那时候还是没有祷告的力气,但至少站定了,没有再往更坏的方向去走。那一次在青山绿叶鸟鸣中的礼拜让我十分的难忘,而之后我与S弟兄的擦肩而过或许也是神的安排。复活节party之前我的信心又遭受了一次打击,我邀请的数位朋友全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了。但神不会让我们完全的失望的。最后我带了怿参加活动,在party上我担任主持。看到那么多甚至从未接触过神的朋友们听叶子分享我们的信仰,我知道神在我们中间,给我们能力。 在复活节party结束之后,叶子兴奋而郑重地告诉我,我可以在不久之后受洗。这一份惊喜突如其来。洗礼于一个基督徒等于是一次重生,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而我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可以考虑。在这一个星期之中,我经历了自身的信心的软弱以及母亲的不支持(也不反对)。当时我对大陆三自教会与家庭教会的分派还不太清楚,但是当叶子告诉我,洗礼不允许非教徒旁观的时候我真的动摇了。当时心里很单纯的希望能有一些熟悉的朋友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经历生命中这重要的时刻。然而不行。我不明白,也不理解。感谢神,感动我,坚固了我的信心,尽管摇摇晃晃,最终我还是坚定的踏出了这一步。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仪式中,有没有别人其实都无关紧要。关键是,神在我里面。于是,零六年四月二十二日的早晨,我带着换洗的衣服和圣经,去到了那个屋子。 很多的人。一同受洗的肢体,以及参观洗礼的弟兄姊妹,约三十来人。施洗的老师,还有几位同工,都有条理的做着准备。天有些冷,有些阴暗。而洗礼尚未开始,竟然还遇到了阻挠。是在那一天,我才开始比较清醒的意识到,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要维持一种清白的与神的关系的艰难。无奈之下,我们一行人换了地方,在另一处恭听了老师讲授浸礼的含义,它的重要性,以及经受过水的洗礼的基督徒应当是怎样彰显神的荣耀。之后我们回到了之前的屋子,准备工作就绪之后,洗礼便真正开始了。我们穿上了带有红色十架的白袍,拍了合影,然后齐赞美我们的神,齐读《使徒行传》中的经文,之后便一个接一个的接受水的洗礼。水池是充气的,很软,水温很适中。男生在前,女生在后。轮到我跨进水池,那一刻心里面的感觉很奇妙,十分的紧张与兴奋,因为我就要经历与耶稣一样的死而后生了呀!老师的右手举在我的头顶,喊我的名字,我答应;问我是否愿意接受耶稣基督做我生命的救主,我太紧张以至于回答了两次“我愿意”;老师厚重的声音随后响起“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你施洗,归入他的名下!”紧接着我被放倒,有些凉的水迅速淹没头顶,那一刹那,心洁净,灵欢喜!“信而受洗”,我终于走出了这一步。 待所有人受了洗礼,换好衣服,大家又齐声来敬拜赞美。我们唱诗、祷告。随后是掰饼聚会,这同样是我经历的第一次。他的肉,他的血阿!耶稣以他自己的生命成全了我们这些罪人。聚会的歌声与赞美中,许多的弟兄姊妹流下了泪水。我知道那是圣灵将他们感动。然而我的心依然带有坚硬与枯干,只能切切祷告,求主更快的感动我,鼓励我,软化我!我的受洗,身边的许多朋友都为我高兴。仁爱兄发来短信说,他也希望尽快成为神的儿女;姜H从北京与我通电话,分享我的喜悦,而我也更多的鼓励她;锅子在钓台山顶富春江边送给我一句话:压伤的芦苇从此不折断。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我却深深的喜欢,并牢牢地记住了。我无法不感谢在我信主道路上所有帮助过我、引领过我的人,更无法不感谢慈爱的天父,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便解救我,赐给我一条别样的道路、一种别样的意念。之前我如芦苇一般脆弱不堪,被各种内外袭来的罪恶所压伤,如今,借着耶稣基督我重生得救,芦苇的经脉里流过的会是神奇的汁液,蒙恩的浆露。我要的,他都给我。在神的爱里,生命绽放不一样的光芒。 THE END. 2007-1-15. 4:27AM. @Home

写给南京大学05级社会学系的同学们

终于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我从来没有去努力融入的地方。 以后,终于可以直接和别人说,我是香港大学的学生了。 不需要再解释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南大。 也不需要再解释为什么我是出现在南大而不是浙大。 结束。 二零零五年九月三日到的南京。那天,倾盆大雨,淋湿了我所有的行李。 狭小的宿舍。荒芜的校园。古老的城市。 幸好我并不在乎,因为我一遍又一遍的和自己说,反正只有一年。 于是我继续的不守规矩,和辅导员冲突,缺课被迫写检讨书。 于是我极少的参加班级活动,不主动去认识别人,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将那一个个眼熟的名字和一个个眼熟的人对上号。结果是,到我要走了,还有那么多的同学,我只能说,“恩,这是南京大学05级社会系的”。或者,甚至,连这都做不到。 于是我总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 因为我不在乎。 这,比起大妈的过客心态来说,或许还不如。 但南大慢慢用她自身的涵养让我喜欢上这个地方。 正如你们用那么多的怀念让我无法不感动。 当我站在你们中间,拍班级大合照的时候; 当我坐在闷热的KTV里面,听大家一起唱《祝你一路顺风》,发现泪花闪动在很多人的眼眶的时候; 当我看你们录制的众人的留言光盘,在感伤中微笑的时候; 当我打开你们特制的课件,看到那许多的温馨的时候; 当我慢慢翻过那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看过那一个又一个的熟悉的身影的时候; …… 我知道我应该感谢在南大的这一年,感谢你们与我一起走过的这一路。 谢谢瑶,裴,大妈。你们让我十九岁的生日过得温情满满;你们让我在这一整年都知道,累了困了,206还是我的家,你们的肩膀都可以给我靠。 谢谢Y君。那许多的愉快的周末,许多的吵醒你的短信,许多的再过分都不打紧的玩笑,还有那一个你没有关手机的夜晚。 谢谢Mr.NN。霸占了你很久的电脑。我参加的重要活动总是能看见你在台下。生日时候收到你的那样大一包礼物有点哭笑不得但真的很温暖。记得在音乐台看鸽子飞吗,记得在梧桐树下看夕阳落吗,记得那个星期一起跑过的近万米吗。 谢谢怿。暂时还没有人帮你提电脑包、听你弹两只老虎、陪你吃饭陪你上自习、随着你在校园里乱走、记得你喜欢去吃七餐厅的粉皮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朱健。成长小组里你总是那么可爱。打球的时候你总是那么认真。还有那个让我委屈得想哭的一个人拎着很重的包走在中央门开外一站多路的地方却发现没可能挤上车的黄昏,你打电话告诉茫然的我应该怎样去坐车才能回到学校。 谢谢曼曼。你送的本子我都舍不得用你知道么。那天KTV里面看到你的眼泪我很想抱抱你你知道么。 谢谢慧儿。给我送了一整个学期的《经济观察报》和《英语学习》。 谢谢所有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能想起来看这个博客。 我也不知道几年之后,我们是否还能记得起彼此的名字。 但或许我们还能记得曾经一起在龙王山吃过看上去能吃的烧烤; 但或许我们还能记得曾经有个老师上课总是提腰带,有个老师上课总是讲他的这个朋友那个朋友,还有个老师上课说的英语快得太多人听不明白; 但或许我们还能记得曾经有一门傻傻但开心的课叫成长小组,在里面我们成长过 …… 这就够了。 祝福你们,南大05级社会系。

Get busy living: May

五月丰盛,五月成长。 太多的纠结,喘不过气,但神不会加给我们所无法承受的重担,因此耐心去生活,放心去交托,看一切都奇妙地水到渠成、烟开云散。 春夏战斗中的天气,阴晴不定。常态生活平淡无奇,熬夜+咖啡+阅读。补习中国女性的另一面:崔卫平、艾晓明、龙应台、肖雪慧、筱敏……化软弱为刚强,这种能力在字句中传承。粗读孙隆基《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仿佛读社会心理学的补充读物一般,欲再读杨国枢有关中国人之性格的论著。然而即静不下心,又不得计划,读书一事,便被无耻的搁置了。微积分趁虚而入,取而代之,每天的晚自习时间在桌上张牙舞爪,催人入睡。心理学又解决一本砖头课本,其重量拿来砸人正是恰到好处。Moka曰,复习是很大动干戈的事,深表赞同。走过情绪低潮期,即传说中的觉得无趣的breaking point,CH姐姐很及时很帅气的点拨说,“我们不叫这厌学,叫生活面扩大了……”。 扩大,很好。于是也有很多个小时,书本被扔到一边,调查团队悠然浮现。只是美好永远停留在Neverland,不断的矛盾,不断的摩擦,让人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幸而还有Y君适时的质朴的安慰。偶尔失望,偶尔愤怒,偶尔情绪缺失、兴趣全无,救命稻草便是玄妙的责任。管理学课本在紧张的时刻开始发挥一些作用,所谓的领导能力在一次次被激化的冲突中提升。与人交往的奥妙一言难尽,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只身一人,远离尘嚣。整日里对着大山“相看两不厌”的境界我无法达到,至少可以尝试俯仰万机而淡若自然。 泛泛之交遍地都是,点头微笑已成习惯。甚至惶然左顾右盼确定并没有他人时才确定迎面打着招呼走来的貌似不认识的人,确实是在问候MJX同学。这样的关系及其怪异,若能完全陌生,如隐身人一般穿梭于这本就不大的校园,才是好了。向往之中的某一类的朋友,终究还是没有在南大遇到。但是感谢神的安排,让我突然决定五一回家享受假期,让我突然被叫去做港大招生咨询会杭州站的helper,让我突然要与村村一起张罗统一服装的事情,从而让佳米来到了我家,从而我们有了一个让濯足者大人感叹的“新式精英男女的appointment,不看好莱坞看林昭”。于是多了一个半夜三更发短信的人,多了一个常常看野百合花的人,多了一个稀缺的在原本属于休闲娱乐的短信中依然能够切及深层话题的友人。 其实很多朋友都依然在我身边,然而我视而不见。五一时与LeeLongSea的两次长聊,第一次让我切切看到,两年之内,可改变的是如此之多。但我在温暖中也看见了不变的许多。当对话窗口弹出“但我仍希望站在记分台上,回头看见你要跳高,然后向你竖起拇指……虽然不可能了,就那么真实的几年,很快就没了”的时候,鼻子很酸,想到高三的运动会,比赛中我是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跳高场地边上和我胡侃如今却去闯荡天下的人,多么想念这个曾经在落日的余晖中和我一起坐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告诉我一切运动都只是游戏的人,多么想念这个在某个纪念日让出了半节课的时间给我自己却在走廊上默默蹲着等待的人。然而我也让他看到了,曾经的小毛驴是如何变得温和,曾经的冰冷如霜是如何被融化成了柔软。我也要记得他说的那些话,要努力不变得复杂,让生命中留那样一滴纯净;要努力去实现自由自在的爱,让这样的飞翔成为享受;要真诚的面对这个世界,让自己有刚强的心去抵御当下的欺骗与将来的审判;要努力证明,我确实是优秀的,你LeeLongSea没有看走眼。 五一时,还收到了柯南哥哥长长的对我说的话,这个从苏州走出来的隐藏在长长的哀伤的邮件背后的男生,这个在我高一时候便把我当作姐姐一般来说话的男生,这个会一个人抽着烟开着台灯听着校园歌曲偶尔看球疯狂一把的男生,这个把我曾经写给他的邮件都细细整理好存在文件夹里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从韩国留学回来已经从香格里拉跳槽出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情的男生,这个现在已经没有梦想有的只是要爬上去要出人头地要斗垮别人的男生,或者说,男人。哀伤确实已经让我们负担不起,如果说曾经我们互相倾诉着带一丝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味道,那么如今我们已经将哀伤当作了奢侈品,偶尔消费一把。他在现实中庸俗,我在现实中阳光,但至少我们还知道网络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可以阅读可以接纳这样偶尔的消费,我们知道那个人会把或许很长的邮件慢慢读完并且保存,我们知道那个人不会轻轻一笑说,神经。 大学里的游戏规则让我有些呆滞。污浊的空气,离了它偏偏连生存都不能。或许按照达尔文的理论我属于应当被淘汰的族类。很多无法选择只能冷眼旁观,有些置身事内也只求问心无愧。晋升之类与我无关,看着许多人如蜗牛般“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至于爱情则纯粹沦为丰富课余生活的手段之一。现在明白为何看阿楠的space如此容易被打动,因为骨子里的认真真真正正成了稀缺资源。于是欣慰林冲那句托口而出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毕竟已经作了十年的哥们。然后还是愿意呆呆的停留在一个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地方,等待认真的感情。 妹妹考进了育才中学,哥哥准备年底要结婚,妈妈读了我母亲节写的文章很欢喜,师父身在杭州依然关注着南京的天气。濯足者研究普林斯顿入学申请,怿当选了社会调查协会的会长,Betty习作被传说自由老师退体会世界残酷,乐子要求我不用勾引就要自觉的木姥姥想她。沃老师说,忘却是幸福;仁爱兄说,应当执着于身边有良知有学问的人;没有身边这许多的人,我从何而来对生活的热情。 最后,想对某个夜晚在空空的街上被我不礼貌且不耐烦拒绝了的摩托车司机说对不起,还要感谢你又回过头来,仅仅为了告诉我,该到对面去坐车。 2006年6月29日 五点零九分 天亮了

分页 Pages: Prev 1 2 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