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及其他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翻开他的诗集,随便念一个题目,陈昊姐姐都能说出来那首诗的内容。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每天清晨在教室后面的窗口读诗,海子和兰波是我的最爱,那种念着念着就哽咽的情绪不复存在。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范美忠那里找他聊天,那时候他还住在老杭外食堂边上,他用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的普通话,给我朗诵了海子、穆旦、里尔克;他还跟我说,不读海子的长诗,是不会懂得他的好的。

我记得高二的时候给初中的小朋友做现代诗的讲座,问小朋友们,觉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什么颜色,有人说橙色,有人说粉红色。过了很久之后,楼老师跟我说,有个孩子因为我那次一个小时的讲座而爱上了诗歌,只是我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我记得离开杭州前往南京的时候,我随身带着两本书,一本是圣经,一本是海子诗集。

我记得三年前在南京的这个日子,我带着真师兄,在一个西藏诗人开的餐厅里面,和一些西祠的朋友一起聊海子;可惜我忘记了他们的名字,而那个诗人名片上的邮箱,早已失效。

我记得即将出发赴港之前,朋友们发来祝福,唯有郭初阳什么都没说,来了一句“只身打马过草原”。

我记得在香港快待满一年的时候,我惊愕的发现我找不到那本诗集了,S.C.看到我的MSN签名之后发了一句消息过来“你把你的精神食粮掉了”。

我记得去美国的前一夜凌晨,我在浮云的房间里,看到Gill的桌上干干净净,右侧方摆着一本很新的海子,我轻轻翻动一下,又按原位摆好。

我记得去年这时候我在美国,收到了Cho从港大的音乐图书馆写给我的长信,关于旧浪潮的那次海子纪念诗会,在夜半的松林废堡;只是我无法还原甚至想像那场景及情绪。

我记得刚过去的冬天,某子陪我去书店买书,我终于想起要重新买一本海子,然而没有找到古老的淡蓝色封面的版本,新买的有韦尔乔的插画,而我并不知道韦尔乔是谁。

这个月初我收到小曦的邮件,附件里是她自己的吉他弹唱,我很久不曾被歌声打动,唱的是他的《九月》。

我最爱的诗,是《麦地与诗人》。

以上,谢谢一路的人,谢谢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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